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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了他,亲自为其斟满一樽,又装模作样道:“只恨身处军旅之中,唯有以汤代酒。否则听君一席话,实需满饮一大樽,方觉痛快。”
  陈平欣然一笑,大方接过。
  他也不推辞,小饮几口,缓了干燥口舌后,正要开口,就听吕布道:“君之谋算,既已周详至此,心中必也有说者欲荐罢!”
  被道破心思,陈平悠然一笑,坦然道:“实不相瞒,此事攸关重大,且环环相扣,容不得丝毫差错,若要交予旁人,在下实在难以安心。若将军肯替在下于大王引荐一二,在下虽不才,却愿亲往赵地面见赵歇,阐明厉害,以游说之。”
  吕布似笑非笑地一挑眉,锋锐的眸光直投向他:“你有几成把握?”
  果真爽直。
  陈平心里暗叹,唇角微扬,眼底无声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傲然来:“必将手到擒来。”
  吕布轻哧一声。
  下一刻却一挥手:“在这等着。”
  这话好似无头无脑,陈平却瞬间心领神会,从容颔首:“有劳将军。”
  吕布本就是风风火火的脾性,既知明日诸使就要离营,自要即刻办好。
  他虽因吃过贾诩那毒策的大亏,以至于被素瞧不上的李傕和郭汜给驱赶出了长安,却也多少摸清了这类谋士的脾性。
  既善于审时度势,又精于趋利避害。
  既要用他,便不可疑他。
  或有与虎谋皮之嫌,然就似驾驭烈马一匹,只需令其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此人必将竭尽全力,不择手段为己势谋划。
  至于他日那憨子会否被利用殆尽,作弃子扔下……
  吕布微眯了眼,眸底浮现一缕暴戾的厉芒。
  ……陈平也得先能活到那日。
  吕布慢悠悠地踱去范增营帐,直接入内,一扯被子,粗鲁将那老头儿唤醒,拽着人一道到了王帐之前,张口就要求见大王。
  此时夜深人静,项羽已换了寝服,正要歇下。
  许是一回生、二回熟,这次再闻奉先忽来求见之事,他面上却无一丝诧异。
  饶是随侍项王多年的亲卫,也全然未能辨出威严冷凛的大王眼底掠过的一缕期待。
  一得王令,转身必要出帐去告知二人,结果才走出二步,就被大王给叫住了。
  项羽神色如常道:“日后奉先来此,无需通报。”
  这云淡风轻的话一出,却将亲卫给震在当场,半晌一动不动。
  无通传即可入王帐的信重,莫说是被尊称作亚父的范增了,就连昔日那亲叔父项伯,也未曾得过!
  项羽见那亲卫莫名冷在原地发怔,不由惑然蹙眉。
  怎还不去?
  不等他再开口,亲卫却似品出杀气般,当下一激灵,赶忙出帐去了。
  见爱将与亚父联袂而入,项羽眼底飞快掠过一抹讶色,不着痕迹地变换了下坐姿,面上则不动声色:“何事?”
  吕布不好卖关子,干脆利落地将那陈平的谋划一讲,遂转头看向陷入沉思的范增,耐心十足地问道:“亚父认为如何?”
  项羽紧抿薄唇,眉峰轻蹙。
  吕布只专注地等着范增答话,心里根本没指望这憨子能发表啥像样看法。
  殊不知这一举动过于自然,也过于明显。
  连迟钝如项羽,也当场因遭爱将直白地忽略,而生出几分不悦来。
  范增浑然不知自己已被架在火上炙烤,兀自思索着。
  他对陈平这号人物,印象着实不深。
  此人平日甚是低调内敛,此次出使之事,也不曾向他毛遂自荐。
  怎单单找到奉先头上去了?
  这一念头甫一浮出水面,范增转瞬便释然了。
  也是,若要劝动大王,确实当寻奉先。
  他谨慎地考虑一阵,觉得颇有道理,正要开口,素来寡言的项王却率先道:“奉先认为如何?”
  吕布懒洋洋道:“还凑合。”
  项羽惑然。
  ——仅是凑合?
  吕布见这憨子态度古里古怪,又眼神飘忽,不知想什么去了,没忍住道:“依布之见,这世间哪有十全十美、每出必中的计谋?横竖这早打晚打总要打,此计不成便再生一计。若还不成,正好活动一番筋骨,率军干他娘的!”
  这番霸气而直白的话,叫范增忍俊不禁,也正戳到项羽心窝子里去。
  陈平未在吕布帐中候上太久,便得来了所期盼的消息。
  他欣然起身,向吕布行礼道谢,悠悠然地就准备回帐去。
  “慢着,”吕布忽然想起什么,一拍脑门,将他给重新喊住了:“办成此事,需费多少金?”
  吕布上辈子过过的穷日子,可比富贵日子要多得多了。
  自是清楚不论是进见王侯高官,还是游说周旋,总少不了打点下人、贿赂高官的开销。
  方陈平未开口提,他也险些忘了开口问了。
  这茬莫说那缺心眼的憨子了,就连还算有些小聪明的范老头儿、好似也给忘了个精光——得亏老子细心!
  吕布暗感得意。
  陈平微怔。
  他定睛看向一脸漫不经心的吕布,片刻后方道:“……一百镒金足矣。”
  “一百镒金?”
  吕布不可思议地重复了遍,咋舌道:“那能成甚么事!”
  不等陈平开口,他大手一挥,豪爽道:“罢了,你先回帐歇息去,随后我命人取三百镒金送去,供你此趟开销,无需拮据至此。”
  陈平张口欲言,吕布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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