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哩!
  狸娘慌慌举眼望,只见高空乌云密布,天地间阴风惨惨,寒意迫人,他只觉全身冰凉,适才那熊熊欲火顿减大半,只惶惶的说道:“哥儿,且收兵罢!恐是天爷恼了我们耶!也是的,这暗室里乐事,怎能让天老爷晓得,若他看得心热,急红了眼,却又下不来,便要响大雷黑嘴脸,作颜做色,晾散好事的!”
  费哥儿只惊得凡心欲裂,待他醒过神,知是天老爷作怪,便想道:“天,我入死你!”言罢,他扯出自家那根厌物,后仰着身,果将它昂昂朝天,且作那大耸状。
  有诗为证:
  暗室相欺事,怎堪污乾坤?
  九天且发作,劣顽吐秽言。
  此乃自作孽,天遣实自裁。
  且说费哥儿见天坏他好事,竟挺孽根去入天,且骂道:“天,我入死你!”正当他上下耸动时,只听得空中又是一阵暴响,防哩哗啦,宛似千百布匹一刹那全撕了去。
  狸娘吓得乌了脸色,忽扯长裙,遮自家si处,他见费哥儿还可笑巴巴的做那不堪入目事儿,道:“哥儿;与天枢甚么!我归矣,若有心,随后即来!”
  费哥儿果是个不怕天的,他干脆褪下自家衣裤,裸着下半身,嘴歪歪的,道:“天是哪门子神?不过人们抬举它罢了。我偏不敬它,我便如此羞他,他又能奈我何?”
  狸娘慌慌的走。费哥儿尾坠其后。
  俟他俩方行三五步,只见九天高空儿地裂开一条窄缝,即刻便有条赤红巨龙跃将出来,摇头晃脑,望地扑下。
  狸娘唬得跌倒在地,喃喃道:“天爷,奴家若甚处冒犯了你,你且大量些罢。”
  费哥儿讥笑道:“你便是时时说它好话,它也全不理你。”
  说时迟,那时快,只见凭空落下一团火来,堪堪击打在方才他俩作人事的石墩儿上,只听得甸一声巨鸣,那石墩儿便四分五裂而去,一时烟尘弥漫,石屑狂飞。
  只听得“呀”一声惊喊,费哥儿便如被大风折断了的树苗一般,朝前仆到。狸娘亦被炸裂声震得昏死过去。
  良久。狸娘悠悠醒转,爬起来四处望,只见风和日美,暖意氤氲,一如从前。他只觉惊讶不矣。复转头望,只见那石墩儿己凭空消遁,只留指头大小儿粒石碴,心正奇怪,复不见费哥儿,心道:“这胆大的竟飞了不成?”
  欲知费哥儿后事,且待下面分解。

  第十五回 京都第一霸
  诗云:
  肖小归天去,淫狸心畏惧。
  惶惶复栖栖,且去拜佛祖。
  偶然觑巨物,淫心炽如炬。
  话说天地勃然作色,吓得狸娘昏死,如今方醒,他却寻不着那知情适趣的费哥儿。
  狸娘心道:“如今又太平了,我只须合他迸房里入,即便天崩地倾,也惊不着,只这个过天杀的却没了影儿。”他寻望一阵,只不见人影,便骂列列往家去。
  待他行至一转角处,猛然听得侧分房顶上哗哗的响,直骇得狸娘心惊肉颤,抖索着心脏,忖道:“今日恁般的怪,四处阴森可怕,神神鬼鬼。恐有甚不吉利事?”继而,他便惴惴难安却又欣喜的想:“总不是那娼妇儿被流寇逮去杀了,他嫉恨我独享大物,故弄些怪事儿吓我,若果真是这样,我且由他作兴,活人和死鬼较甚么劲!”
  正当他想好事,复听房顶异响大着,宛似大风掀翻了房顶那般。狸娘正惊诧,呆立不动。只见自房上滑下一件物儿,宛若临空扑下一条狼来,直楞楞砸落在狸娘脚下。
  狸娘一看,惊别有天喊一声“费哥儿”,却见他仆在地上不动,只后腰处有两处血淋淋的,乌红血浆汩汩,泉涌般溢流,染得他下半截光身儿亦紫红紫红的。
  狸娘大惊失色,只不明白他为甚这般凄惨,强行稳稳心神,仔细瞧他,只见他一动也不动,复以手探他鼻息,似有几丝儿气息。狸娘见他一身血淋,自家早已魂魄俱散,哪敢去扳弄他救治他。只望着他,不知做甚好。
  忽然,费哥儿全身抽搐,扭动挣扎不已,宛似一条被人挖断一节的虹蝴那般,只是游魂方离开肉体而矣。
  狸娘只觉恐惶不已,虽想拔腿逃离,只那一双杏眼却如生了根一般,怎的挪不动。猛地,他听那死鬼叫道:“天!可怜我些!我知自家作孽,原也是咎由自取。只你恁的不公允,想那妲己娘娘,被他害死的人车拉斗载,而今依旧淫荡不改,怎的你独独取了我费仲的性命?”言罢,惨号数声,口鼻喷血而亡。
  且说狸娘听他临死话语,不解甚意,只觉奇怪,忖道:“这费哥儿,真是个劣性人,自家死便死矣,还说人家干甚!狸娘心里颤颤兢兢,怎的也不明白今日这事。虽想走,却又走不得,只得陪那死鬼。
  突的,狸娘似变了个人,只见他双手平端,直直挺挺,望前推去,嘴里道:”老狗,天要罚惩你,你嚼甚舌根。想你我同朝时,你虽帮了我些小事,我却也末亏待过你,怎的过了几千年,你还是这般心性?“按下狸娘胡言乱语不题。
  却说武吉合小姐正于营房里入耸。因战事紧张,两人均末解除皑袍,故入来十分不快活,又耽心兵丁闯入觑见,两人竞如作贼般,东张西望,入一阵,停片刻。
  武吉道:”娘子,憋得我十分难忍。我且不做这劳么子先锋官了,待我合你寻个有山有水有树有田的静僻地方,日日放心的入他几千个回余。闲了便劈柴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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